「六等是Pledis⋯⋯」
領子拉的平整、扣子已經扣上、袖口沒有褶皺,很好,是可以隨時上台的模樣。
代表一如既往在唸完公司名後停下,攝影機悄悄滑過來,我配合低下頭,像個等待宣判的囚犯,即便心中並不以為然。
這樣的懸念毫無意義,因為我知道先被叫到的一定是我。
低頭的瞬間我瞥一眼身邊的人,鐘炫已經垂下頭去,看不清臉上的表情,可我能想像出來,大概又是一臉憂國憂民的模樣。
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,而他總對板上釘釘的結果沒有信心,這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。
「⋯⋯黃旼泫練習生。」
方才還說著希望自己趕快出來的傢伙,此刻用他那獨有的、溫柔的眼神微笑看我,似乎還說了句什麼,我卻只匆匆握了握他的手,便轉身朝台上走去。
不回應他的目光、也不想聽他說的話—我從不覺得鐘炫虧欠我什麼,Nu'est的其他人也是,可他卻一直覺得抱歉。
連即將到來的、遲了六年的加冕對他而言,大概也是種負擔,因為覺得自己不夠格。
「我一直很好奇,Nu'est的哥哥們⋯⋯關係不是很好的感覺?」
錄制前五名的休息時間,強行擠進我沙發的柳善皓繼討bobo後,又提出一個欠打的問題。
我毫無猶豫地把方才收回的手又舉起來—一掌巴了下去。
「表達感情的方式不是只有skinship善皓啊,」我無視他誇張的哀嚎,「就像哥揍你也是出於對你的愛。」
「哥⋯為什麼這樣對我⋯⋯」
咋咋呼呼的傢伙被糊弄過去了,可我的心裡卻泛起波瀾。
這並不是我真正想說的。
曾經在SNS上看到這樣的話:Nu'est的成員用生命在裝不熟。某種程度而言這句話並沒有錯。
善皓不明白什麼叫避嫌,就像他可以毫無保留對我的親近,就像台下的賴冠霖可以趁休息時坐到鐘炫身邊。
可不是每個人都有任性妄為的權利。
看著鐘炫和賴冠霖站到燈箱上,聽他提到陣雨組,有點想笑他的笨拙,儘管別人除了說他得體,挑不出什麼毛病來。
可我知道鐘炫對那個高台一點欲心都沒有,比起自己到達頂點,他大概更希望珉起、白虎或是我站在台上,為此他甚至願意做個在台下鼓掌、目送成員遠去的犧牲者。
至於為什麼那麼說,或許是陣雨有一半的ss2成員,想傳達對這些人的感情,又或者是想傳達⋯⋯對我的。
「第三次順位發表,獲得一等的是⋯⋯」
公布第一的前一刻,我看著他憂鬱的側臉,微微有些出神。
初春的陣雨比冬天更寒冷,被告知要出演Produce101那日,雨就那樣下了一整天。
我渾渾噩噩地看向窗外,透過沾滿雨水的玻璃,看見珉起同樣茫然的倒影。
「我不知道⋯⋯我們堅持這麼多年的事情,到底算什麼?」
五個人擠在客廳柔軟的沙發上,儘管緊靠彼此,卻怎麼都暖不起來。
人們總說出演太傷自尊,殊不知比起其他失去的一切,自尊顯得多麼無關緊要。
遠赴日本和中國發展,任憑粉絲遺忘,再怎麼辛苦也咬牙撐住,卻終究要失去Nu'est這個名字。
「還有Nu'est⋯⋯會怎麼樣?」
每一次踏入絕境,以為不會再有更壞的事情發生,可生活總叫人明白,現實永遠可以比想像的更加殘酷。
我努力維持平靜的表情,卻控制不了僵硬的神經,心裡一團亂麻,連開口也做不到。
「我們已經竭盡全力,五年了,可是還是不行。現在⋯⋯好像只剩下最後一條路。」
我不知道鐘炫怎麼做到的,可他居然還能冷靜地把話接下去。
「那麼,要做嗎?」
「一等的是⋯⋯pledis金鐘炫練習生!」
有些人大概一生都注定要走在荊棘上,被刺得鮮血淋漓後,才能開出一朵美麗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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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pd101中毒中
太喜歡新東方這兩位了
背景從大概第八集第二次順位發表式開始@
現實背景再加上一些自己對他們的理解
今天就是最後一集啦~~希望炫泫都有好結果 fighting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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